农业部官员：食品安全问题有一半以上是炒作

农业部农产品质量监管局程金根副局长：各位来宾非常高兴出席今天上午的博览会以及下午的高峰论坛，发言是临时安排，所以我也没有做准备，我就说一点个人的想法吧，谈两点体会、五个问题、一个愿望。 两点体会。第一个体会，目前为止全国以农产品为题的这些博览会、展销会、这些节，大概我所知道的，以安全为主题的全国还是第一次。根据我们的统计，09年时全国各种企业有366个，这三年的成长不能说翻番吧，而且九十月份也是节普通开的，但是都是以农产品为主题来开的，但是以安全为主题的这还是第一次。我想到这里就想到佛山市委市政府对农产品安全问题的重视程度，昨天也好、今天也好，包括罗市长也好、包括许市长也好，佛山将农产品的质量安全问题放在第一位，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，确确实实是办了一些实事，也是有超前的理念，我想对全国也是好事。这是第一点体会。 第二点体会，为消费者服务的风险交流是一个很好的形式。农产品安全也好，或者说食品安全也好，这些年曝光了很多问题，有些问题客观来说是有问题，但是有一半以上是炒作的，或者不是事实，或者是扩大的，这里很重要的问题就是风险交流。 监管里有三项重要的内容，一个是风险评估，一个是风险管理，还有就是风险交流。风险交流也是质量安全里重要的内容，风险管理主要是我们政府来做的，管理风险、控制风险。风险交流是大家所有人的事。也很幸运，上个星期也是南方日报集团在北京，是国家食安办开了一个媒体见面会，我也去了，当时我就认为形式很好。那个会议是一个闭门会议，政府部门和媒体在一起面对面的交流问题。现在我国的形势，媒体和监管部门、公众也好，不说对立吧，反正不信任的感觉很重，这就是我们很重要的问题，风险交流的缺失。风险交流要将公众、政府官员、技术专家、媒体、社会团体在一起，通过各种不同的形式，将各自所掌握的情况以及你的想法、认识做一个交流，让大家都知道这些情况。食品安全问题也好，其他问题也好，问题是需要解决的，也需要交流的。目前这种形式说实在还是很缺的，今天我知道有政府、有媒体、有消费者，还有一些技术专家在，这种机制目前来说在我国还是比较缺的。 五个方面的问题，也是我临时琢磨的几个问题。 首先农产品安全也好，食品安全也好，到底是什么样性质的问题呢？刚才许市长也已经说到了，民以食为先、食为安为先，这是天大的事。对政府来说，农产品也好，食品也好，安全问题是一个民生问题，老百姓是直接关注的。这些年这么多农产品问题也好，食品问题也好，引起社会这么大的关注，这是我国解决温饱问题之后出现了这些问题，这是很大的民生问题，所以政府应该站在前面重视这些问题。同时食品安全问题、农产品问题，是个人的大问题，也关系到个人的健康问题。每一个人关心自己的生存质量、健康、寿命，尤其是在广东这样的发达地区，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这个问题变得非常突出了。食品安全问题、农产品安全问题，无论对政府还是对个人来说，都是很大、很重要的问题。这些年食品安全问题为什么这么突出、大家为什么这么关注，这是我想讲的第一点问题。 第二点问题，目前我们的农产品到底安全不安全？作为农产品质量安全监管部门的一位同志我也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，我认为中国的农产品是安全的，不要因为这些问题而影响到我们的农产品不安全。08年我从事这个方面的工作，大家都问现在到底能够吃什么，其实说实在话什么都可以吃，不能因为这些问题而认为我们的农产品不安全。我们也承认这些问题，农产品安全不安全有这么几点情况跟大家通报一下，根据农业部的全国检测情况，全国31个省市区每年有40个例行检测，覆盖全国150个大中城市，基本上大城市都在这150个城市里，87种农产品，也就是说老百姓日常消费的农产品都在里面，总共91种参数的检测。农业部的检测是异地检测，也就是说你广东的检测可能是广西来的、湖南来的，或者是北方来的，每年都有这样的安排，数据应该是比较客观的。检测数据是96%以上，具体的数据我不说了，每年检测的样本数也有几万个，应该说还是有代表性的，也能说明很大的问题。 另外国家的食品安全执法格局也已经建立了，特别是这几年，从08年三聚氰氨事件之后，农产品有农产品质量安全、食品有食品安全法，食品安全法是三聚氰氨事件之后出台的，规定、规范、标准更加的严格了。目前中国的执法体系已经建立，从上到下，法规到队伍都已经建立。 这些年突出问题得到了有效治理，当然也是通过媒体曝光了，包括农药残留、瘦肉精等也好，去年媒体曝光了河南的瘦肉精问题，这一年多来瘦肉精问题的整治取得了很大的成绩，八个部委统一协调、统一行动，对于猪肉、羊肉、牛肉是全链条、全程的监管，可以说是从源头到餐桌。我是以瘦肉精为例，瘦肉精的检测合格率已经达到了99%以上了，比例已经很高。这一年也查了200多个案子，关掉了100多个窝点，收缴了13吨的瘦肉精、900多吨的饲料，多部门联动，公安部门、工信部、农业部、卫生、质监、工商，都是从不同的角度、不同的职责开展工作。 农产品大家更关注的是生产问题，农产品在我国的食品消费占到了70%以上，农产品质量安全决定了我国食品安全。这些年我国的标准化生产也好，品牌也好，尤其是佛山、广州、广东，规模化生产发展的很好，这些年也有很大的进步。 近些年，主要是这四年以来吧，监管体系也建设的非常快，里面有两点比较突出的，一个是行政管理体系，我们局是2008年9月12日成立的，9月11日是三聚氰氨事件曝光那一天。农业部08年才有了我们这个监管局，那之后每一个省也有了，市也有，也有2/3的县建立了，乡镇可能有40%也有这个监管体系和监管队伍了。监管队伍，你得有人做，当然监管比较弱，但是起码队伍还是有了。另外就是检测体系了，检测也是一个大问题，安全农产品是生产出来的，不安全的农产品也是生产出来的，不安全的农产品也是要检测出来，这些年的检测体系也是进步很快，农业部肯定也是会支持佛山市质量检测体系的建设。 从这些方面来说，农产品应该是安全的，大家不要怀疑。 第三个问题，农产品质量安全到底有什么问题呢？简单来说有这么几类，一个是农兽药残留，另外是三聚氰氨等的添加，第三是重金属的污染问题。 第四个问题，如何看待这些问题？我们也在争议。从国际上来看，农兽药残留这是每一个国家都有的，不是中国独有的问题，重金属我想也是各个国家都存在的问题。很多同志都说我们能不能不用农药、不吃农药，我想这是不现实的，哪一个国家都有，而且很多国家农药残留的合格率也有1%，或者是1%多一点、1%少一点，每一个国家不一样，我们国家稍微高一点，也就是3%、4%，取决于发展阶段吧。在国际上，这些问题不是中国独有的。 我想这些问题还是跟中国的发展阶段有关系，我们不能用发展中国家的水平去生产发达国家的食品安全，我们有一个阶段进展、进步的问题。安全问题跟社会管理、社会发展是否一致，应该说我们取得了很大的进步，但是跟各位的要求可能有差距，我想应该综合来看。社会阶段我们目前农业问题还比较复杂，还不像食品安全问题，农业问题牵涉到生产，食品安全问题很多都可以找到厂家、法人，但是农业问题找不到厂家、找不到法人，所以政府的责任更大一些。 中国还有一个很大的国情，我们有13亿人口，我们必须以吃饱为前提，但是有一部分人吃饱了想吃好，但是整个中国的现实，数量安全还是很重要的问题。很多国家是以安全作为最重要的问题，但是我们国家还是要将质量安全和质量安全平衡来考虑。 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，这些年我国平均寿命是增长了，过去10年农产品问题，包括食品问题可能也是曝光比较多的时候，但是我们的平均寿命提高了3岁多。谈论食品安全的同时，也一定要看到微观的情况，又要看到微观的情况，既要看到问题的存在，同时我们也要看到整个食品安全的状况，我们不能因为这些问题而否定整个食品安全，这是不现实的。 农产品和食品安全管理是我们社会管理的缩影，也可以说是食品安全的缩影。中国是发展中国家，过去我们人口比较多、比较穷，我国到目前为止还是以发展为第一位。这么多年，邓小平说发展是硬道理，我们还是以发展作为第一目标，在发展的同时保障这一块，应该说不仅仅是食品安全的保障，整个社会的保障还是比较弱，不仅仅是食品安全的保障、农产品安全的保障，包括社会的保障、医疗的保障、收入的保障，所有的这些保障都有比较多的问题。目前我国的法制体系也是以发展为主题的，我们法制体系的建设里，因为这些年很多地方也谈到这个问题，目前国家法制办也在研究这个问题，我们整个的法规体系处罚是比较轻的，我们所有的法规体系都是促进企业的发展、都是保护企业的，我们法规体系立法的主要出发点是保护企业、促进企业的发展，但是从保障的角度出发，对违法也要加大处罚。我国整个法律体系，不是哪一部法律的问题，不是一部食品安全法就可以解决问题，不是农产品质量安全法可以解决的，是要在整个法律体系里解决问题。很多例子，包括去年炒房价，一个企业炒房子只罚了20万人民币，这有什么用呢？ 另外一个缩影就是诚信的问题。诚信问题国家层面也在研究，发改委也在做诚信的五年规划、十年规划，主要是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。诚信问题、社会问题、法律问题，随着这些问题的解决，也给食品安全、农产品安全创造很好的社会环境、法制环境。 那么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呢？首先还是要抓监管，国际经验表明监管出安全，没有监管是没有安全的。监管主要是法制建设、监管的建设，还有就是检测方面的这些建设，重要的核心问题还是抓监管，监管出安全。第二是抓体系建设，保证农产品安全问题三位一体，执法体系、管理体系、检测体系。第三是抓标准建设，现在标准问题大家得讨论很多了。这些年为了标准问题，大家也争论很多。第四是抓机制建设，目前来说这还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。没有时间跟大家探讨我们国家的体制问题，体制问题很复杂，大家的垢病也比较多，体制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，我国的管理体制不可能为食品安全专门建立，这也是不现实的，涉及到国家机构改革、管理体制改革的问题。目前我们正在抓配合、抓协调，各个部门配合机制进行建设，我国食品安全是分段管理、综合协调，农业、工商、质监加食药是分段管理，农业管农业生产，工商管流通，质检管加工，食药管餐饮，另外还有很多的部门，比如说海关就涉及到进出口问题。这个问题比较复杂，还有就是综合协调，各个省、各个市都建立了食安办。我也鼓励像广东这样的发达地区可以在体制方面走的比较前一些，责任的问题好落实一些，问题也好分析一些，不然这个部门这样看、那个部门那样看。 南方日报在北京办的媒体见面会，有媒体提出的问题，我不知道南方日报参加那个会的同志在不在，就是说中国老百姓目前遇到的一些问题，不知道直接找哪一个部门。日常消费方面的问题，比如说大米出现了问题，你说找农业吗？不仅仅是找农业的问题，还要看是什么问题，还要看这个问题是出于生产环节、储存环节还是流通环节呢？西方是以品种为主的，美国的话就是找fda，日本就是找农业部。而中国不行，中国大米出现了问题还要看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。很多其他方面也存在这样的问题，比如说鱼，中国消费文化也比较特殊，要吃新鲜、吃活的，这样跟其他国家的安全问题就出现了，问题是出在养殖环节、运输环节，还是市场环节或者是餐饮呢？越是名贵的鱼为了让它多活两天，可能就使用了一些方法。 最后我想说一个愿望吧。生产者要安于生产，监管者要安于监管，消费者要安于消费。目前来说我们细分的话这几个问题都存在，监管者是否爱于监管呢？大家都知道这个问题，我们也有这个本质的愿望做监管，但是如果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、面对这些麻烦的时候、面对问责的时候，谁不愿意找一个又有权又不问责的部门呢？佛山很多政府部门都在这里，财政部门、人事部门可能也在这里，我就是举一个例子来说，这个愿望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，不是一个人的努力，涉及到社会的方方面面，涉及到生产者、消费者、涉及到监管、涉及到媒体，这个愿望、这个目标也是一个责任。责任不仅仅是管理人员的，我想在座其他的工作人员，媒体、公众都是有这样的责任，这个责任也是大的光荣的责任，也是目标，也是大家关注的问题，目的就是保障农产品安全、保障食品安全。我也是消费者，我也希望吃到心里很踏实的农产品。我在这里提出这个愿望和目标，希望大家共同来实现。回到开始说的，风险交流机制非常好，媒体、公众对很多问题要客观、公正、理性，所有的参与方是理性的，我们的社会才能理性，这大概也是目前社会存在的问题。 希望农产品安全。谢谢大家，说的不对之处请大家批评指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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